百荆会开始当天。
寅时一到,左行峰弟子就齐刷刷被叫出房门,特别是预备参赛的弟子一个个特地穿戴好宗门准备的衣服和装备,在年长弟子的催促下扇子穿上黑底白边的服装,感觉在准备汇报表演。竟然还统一服装,也是神奇。
去到宗门外山前锋才知道她错了,黄色、白色、红色,除了配色不一样师兄弟们的服装样式跟她一模一样。得,就四个人参赛还穿出四种颜色,扇子瞅瞅何千停和白边草,他们两个到还是以往的左行峰师徒常服。
时刻注意水刻漏和日晷的何千停千盼万盼终于在卯时初刻盼到了姗姗来迟的扇子,“怎么这么慢?”
扇子委屈地解释,“吃饭耽误了。这么就这几个人?”她瞧着山前只有亲传弟子和何千停。
“参赛弟子由我带队,其余观摩学习的弟子由内外门大弟子带着先去沉虚峰集合了。”何千停见人齐了吩咐弟子们赶往沉虚峰。
由于扇子、白边草、楚胜还不会御剑,六人分为三组,大师姐带着楚胜,白边草跟着余晖,他们四人很快便御剑升空消失在天空中,独六扇子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到何千停身边上剑。
何千停不明就里地瞅着扇子,她还在磨蹭个什么劲?害怕比赛不愿去?
正想着,扇子开口:“我有一个建议你想不想听?”
“不想。”何千停迅速摇头。
“就是呢……”
“拒绝。”
“……”
扇子未安静几秒便撒泼打滚,追着何千停要告诉他,“我不管,你必须听,……”
何千停当场宕机在原地,他刚才耳朵坏掉了吗?师侄竟然跟他说想像哈利波特骑着光轮2000一样骑着飞剑过去。
“难道就你不怕剑刃把腿划坏?”何千停想也不想就拒绝,冷汗像泉水一样直冒,如果那样做他们一定会成为全场焦点。
谁知,扇子却说:“没事,我今天专门多穿了几条裤子,不信你看……”说话间便动手去掀裙角。
何千停见她掀了一半,急得差点亲自伸手按下。“给我放下!”是想气死他吗?!
何千停慎慎地收回尔康手,努力平静内心,告诫自己不要激动,压低嗓音怒斥道:“干什么呢?你个、你个姑娘家……”他一时语塞,暂时找不到形容词,两个眉毛几乎扭到一起,压低怒火,“以后不许再这么做!”
“我穿着好几条长裤呢,而且你不是……”扇子委屈巴巴地咬着嘴唇,分辩道。
“我什么我,我也不行!”这家伙是把他当老爸了吗?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看来百荆会结束以后要抽个时间对小扇子,不,边草他们也要,进行适当的生理卫生教育。
何千停生无可恋地摇头,他真是又当爹又当妈,干着卖白菜的活操着卖**的心。被自己感动哭了。
何千停扶了一下额,囧囧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上来吧。”最终他还是按照扇子的要求跨坐在剑上,“你是准备坐在前面还是后面?”
“当然是后面,我还要反着坐。”见何千停采纳了她的意见,她愁云顿消,兴奋地答道。
“你当是骑自行车呢?!”何千停情绪激动,“给我正面坐好,抓牢我。”小孩子果然不能惯,何千停气的想打人。
“那我需要从背后抱着你的腰吗?”扇子勾起嘴角,囧了囧,这个姿势也太尴尬了吧?
“我们不是在拍偶像剧,而是要去比赛,亲!?”何千停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失控,“抓住衣服就好。”
体罚是犯法的,体罚是犯法的,……,何千停一次次这样说服自己。
“好吧好吧,答应你了。”扇子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妥协道,末了还摸了摸何千停快要炸毛的头。
怎么搞得像是他在无理取闹,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何千停心中的小恐龙在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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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带着四师弟御剑飞到一半,敏锐地发觉前面的大师姐放慢速度,疑惑地跟上去,关心地问:“怎么了?”
“师父还没跟上。”慕百一回答地一丝不苟。
等待中,白边草百无聊赖地随处乱看,二师兄倒是跟大师姐一交谈的不亦乐乎。无意中他和楚胜对上眼神,两人俱是尴尬,考虑到楚胜接下来会有几场恶战,白边草率先抛出橄榄枝,他善意地笑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直观可见地看到五师弟将头偏过去错开角度。
一腔善意喂了狗。此刻他最直观的感觉。
“大师姐——”师父和三师姐姗姗而来。
直到扇子向师兄弟们一一打完招呼,她才发现剑上四人脸上神情神奇的高度一致——全是惊诧。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何千停满头黑线,忍着不去看那四人的表情。丢脸死了,他几乎都能猜出几个徒弟将要说的话,特别是百一。
果然,慕百一率先说话。“我们也这样御剑吧。”同三个师弟提议道。
徒弟,不带你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
结果可想而知,余晖答应的毫不犹疑,白边草坚定地回绝,脑袋摇地像个拨浪鼓,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楚胜,他竟然没有反对,乖巧地点头。
天知道他在想什么,何千停突然想扒开他脑袋看看。
三票对一票,扇子欢欣鼓舞额手称庆,催促何千停快些跟上落在一处山头的两只飞剑。
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
何千停索性不管了,随他们闹去。
以至于落剑后山上的争执,最后是以白边草被扇子生拉硬拽威逼利诱极度不情愿地硬按在剑刃上和扇子差点被四师弟反咬一口的结果告终,他都全然不管,始终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什么’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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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之下,沉虚峰之上,须臾殿外四角望塔上包浆鲜亮的四口铜钟和石磬同时敲响,惊得飞阁檐外衍一千里之内栖息在檐上芳枝的孤鹤振翅高飞,鸣叫声涤荡衍一全境。千余名观摩弟子和十几名参赛弟子此时都整装待发站在殿外,等待比赛来临。
伴随着最后一声低沉而洪亮的钟声,映着身后喷薄的红日,左行峰六人像天神般出现在沉虚上空,如果天神是骑着剑出场的话。(……)
全场弟子均抬头仰望那些个以特殊方式御剑而来的左行峰选手,人群中一位小师弟茫然懵懂地拉拉身前师兄的后襟,天真地问:“师兄,这是新的御剑飞行方式吗?”
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没跟上潮流的师兄,严肃而认真地说:“是的。这就是今年最新的御剑方式。”
一语激起千层浪,瞬间周围的弟子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大家都知道这是今年最新最流行最拉风的御剑方式!
于是,大家原本惊奇的注视里纷纷带上了那么点儿羡慕。
紧接着,集合完毕后被自家弟子催促和纠缠个没完、被迫学着左行峰的样以出同样御剑方式带自己弟子的各峰带队长辈对何千停纷纷投以怨念。
无辜被旁边宗门长老报以白眼的何千停,“?”发生了什么?他满头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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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行峰弟子落地后便迅速被人群分割开来,中央的五个方阵将所有参赛弟子分成五组,理所当然的扇子被同她一样身着黑底白边的领头大师姐叫走,她茫然无知地眨着眼睛,什么鬼,一家人刚来就要被拆散吗?
下意识地,她回头寻何千停,她就是料定他能给出自己的答案。
“调味料,加油!” 回应她的握拳努力的姿势。
“……”
真想为她加油就不要随便起外号啊!扇子回忆到自从何千停知道自己全名后她就成了各种厨房调味品的代名词,顿时两行清泪落下。
不再胡思乱想,扇子的记忆力回归,原来如此,冷静地注视五支队伍,按照五行五色排列组合,她是水灵根自然是要分到黑色方阵。其余的大师姐二师兄分别落到黄色方阵和红色方阵,至于最小的楚胜师弟,虽然他是雷灵根[1]但本质上依旧是金灵根,雷灵根不过是在能力上稍强被人们划分出个更细的名字罢了,所以还是站在白色队伍里。
轻松理清头绪,机智如她!(……)
不得不说,扇子算是左行峰里最擅长自夸的人了,充分继承了先辈们的阿Q精神,所以她也是左行峰里活得最轻松的。
赶去赛场之前,仙门长老再一次重申接下来四天的赛制安排。
百荆会一共有200人参赛,前三天三场大赛全部采用对半刷人的赛制,也就是说如果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三局两胜一次定输赢。等到第四天,只剩下25人,赛制改变,变成五进制车轮赛,五人五人往下刷名次,仅当日一天便要进行五场高强度比试,当然前提是能进前五的话。不过,想来不会出现多大问题,毕竟能进前二十五的不是同白边草一样的武痴修炼狂就是自身实力雄厚连着几场比试不成问题,再说真不济还能嗑药不是,都进前二十五了估计各家仙门也不会吝啬那些药丸灵草。
扇子在下面听得昏昏欲睡,从入选百荆会起宗门每天就像传销一样日日灌耳,果然旗台下的演讲古今一致的冗长枯燥。
无聊时她最喜欢四处张望,水灵根队伍里又没有熟识的人可以聊天,于是扇子的眼睛四处乱瞟。观众队伍里的胡妖妖正在发呆,似有所感的,她突然朝扇子看过来,对上眼神,胡妖妖欢快地朝她招手,嘴唇一动一动的,看嘴型是在说‘我会给你加油的’,扇子同样高兴地点头回应,纤细的手放在胸前小幅度的挥了挥,默声道:“我知道。”
两个女孩好像地下暗号般对了对,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白边草问师父:“她们就不能等到比赛结束后再聊吗,这样隔空传话又听不到有什么意义?”
“……”师父可以预想到你以后会在注孤生的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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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和胡妖妖的互动,扇子的眼睛又飘起来,扫过楚胜时,她忽然停住,又仔细向前望了望,眸子亮了亮,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衍一组织各灵根弟子御剑前往赛场的空档,扇子拼命挤到五师弟身前,盯着他的衣领内直看。楚胜见三师姐甚至想当众扒开他的衣领,一身戒备的退了两步,生硬地问:“你想干嘛?”
“你身上的皮肤是不是变好了?”
咦?
楚胜愣住,三师姐不说他都没发现,脖颈至以下的伤痕已悄悄变浅乃至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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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最后,当左行峰全员骑着飞剑以新型御剑方式出现在赛场时,他们不仅收获了大小仙门的震惊,并且很长一段时间引领修士们的御剑风尚。与之同时,各个仙灵服装店乐开了花,至于后来带动炼物设计界材料和样式的升级已是后话。
[1]本故事只有五行灵根的设定,没有变异灵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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